鄂尔多斯有座“众帝之台”?
——访古寨子圪旦
寨子圪旦遗址脚下,黄河奔腾而过
漫漫长河,悠悠古乐,一群原始聚落先民浩荡涌向一座高台,他们身着简陋,手持器具,嘴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似与天对话,与神沟通,莽荒之气扑面而来。
突然,先民的吟唱被疾驰而来的火车鸣笛声打破,5000年前的景象如烟云散,思绪被拉回现实。
风已拂过这里5000年。寨子圪旦遗址的河、草、木、石,无不散发着久远的气味,坚固的石筑围墙与高大的祭坛遗迹上飘荡出来自远古先民的低吟,碎陶遍地,声声诉说着千年前的旧事。
遗址碑
寨子圪旦遗址,位于准格尔旗薛家湾镇百草塔村荒地社东北约2000米处,数千年如一日立于黄河之侧,任岁月刀凿斧刻,仍巍然不动。
很难想象,几千年前的先民为何又如何才修建起这样一座浩瀚的工程。“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据史料记载,几千年前,原始氏族公社制度正在被新型、激荡的军事民主制所取代,战争时有发生。想要在战争中取胜,除依靠部落实力外,原始部落认为借助上天“神力”也必不可少。由此,具有祭祀和军事双重性质的高台便挺拔在这里近5000年,成为先民与天、神交流的重要平台。
寨子圪旦遗址是如何被发现的?这要从1998年盛夏说起。是年,位于山西偏关县与内蒙古准格尔旗接壤处的万家寨水利枢纽拦河大坝建设工程正在紧张进行着,考古工作者们为配合建设工程的顺利进展,保证在大坝合拢水位上升前将淹没在区内的文物古迹全部搬迁、发掘完毕,已经在库区的黄河两岸辛勤工作一年有余了。
祭台
一天,由鄂尔多斯博物馆工作人员组成的考古队,在位于当时准格尔旗窑沟乡小鱼沟隧道穿越而过的山头顶部有了新发现,令一座在地下沉寂了5000余年的古遗址,揭去了笼罩在头上的神秘面纱,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据考古学家研究,寨子圪旦遗址距今约5000年,是中国北方地区迄今为止发现的时代最早的具有石城性质的遗址之一,也是为数极少的集防御与宗教为一体的原始社会晚期古人类聚落中心遗址。2013年,寨子圪旦遗址被国务院列为全国第七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遗址西侧
由远处高点环视遗址,这里依山顶部的自然地形而建,平面略呈椭圆形,南北长约160米,东西宽约110米,面积约1.5万平方米。站在高台之上俯瞰黄河,东侧,百米绝壁令人目眩神移,南、北两侧被山沟环绕,只有西侧有一陡峭斜坡与外界相连,地势十分险要。在遗址的中心地带,有一底边长约30米的覆斗状高台建筑基址,利用自然坡度采取周边垒起叠加的办法,又形成一周台基,使主体形成双层叠加的覆斗状。据考古学和民族学等学科研究证明,该遗址的性质应该属于以中心祭坛为主体、主要履行宗教事务的祭祀活动。
5000年历史长河,道不尽这里绚丽多彩的故事与传说。鄂尔多斯学者杨泽蒙曾在其著作中推测,寨子圪旦遗址居住的主人,当时被认为拥有与天、神沟通的能力,有凌驾于其他部落之上的特权,无论遗址的构成形态,还是功能、性质等,可堪称远东地区的“金字塔”。
说起金字塔,古埃及文明金字塔和玛雅文明金字塔为人们熟知。有学者根据文献记载推测,中国历史上同样拥有“金字塔”建筑。
古籍《山海经》记载,大禹治水时,曾经建造多座四方台型建筑,被称之为“众帝之台”(帝尧台、帝喾台、帝丹朱台、帝舜台等)。寨子圪旦遗址中心主体建筑“祭坛”的性质、形制,就与古埃及文明、古玛雅文化的金字塔以及《山海经》中记载的“众帝之台”相同。准格尔旗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何贵军也认为,寨子圪旦遗址极有可能就是中国古史中记载的“众帝之台”。
然而,由于考古工作者还未对整个遗址进行考古发掘,难以据此确定它就是中国古史记载中的“众帝之台”。但是,寨子圪旦遗址所出现的祭台,与《山海经》中记载的“众帝之台”,以及古埃及文明、古玛雅文明中的“金字塔”均如出一辙。
站在寨子圪旦遗址的高台上,极目远眺,天与云与山与水,依稀可见上古苍茫之景。5000年岁月冲刷,淘尽多少往事,作别多少人杰。奔腾飞流千万年的黄河,破败却仍有形貌的祭台,满地散落的陶片,历经千年依旧坚固的石墙,在这湮没了约5000年的先民文化遗址上,如今依旧难揭开生活在这里的鄂尔多斯先民神秘而悠远的往事。再看后人修建的石庙和前来祭祀遗留的痕迹,横卧山头的枯树,山下隧道内不时飞驰而出的列车,古与今早已交织,继续讲述着鄂尔多斯波澜壮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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